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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经典续写”比赛获奖优秀作品展

为丰富师生阅读体验,弘扬书香文化,图书馆于2024年3月8日组织开展第二届“经典续写”的线上比赛。本次比赛征集到的77份读者投稿作品,经专业评定,共评选出一等奖2名、二等奖4名、三等奖8名。这些获奖佳作不仅在情节的延伸、语言的运用和思想的深度上展现了卓越的创造力,更在经典故事的基础上,赋予了它们全新的视角和生命力。现在让我们一同跟随创作者们细腻的笔触,探索原著与续写之间的精妙联系,感受文字的力量,以及经典故事在新时代背景下的无限可能。


(一)

梁炜燕 法学院法学2206班

《边城》续写

注:本文从《边城》故事结尾开始续写。

远山云雾散了又聚,河面涟漪起而又静,脚边的黄狗舒舒服服地躺在阳光下。翠翠百无聊赖地拿脚端了一下,“好狗!连喘也不带喘的!”嬉骂一声,蓦地心头又绽起几个血泡,“狗也终究是老了。”

不知哪传来的粽叶香,添了几只带泪的眼睛,翠翠抬脚向着牵挂的地方走去。祖父的坟头很干净,大抵是翠翠年年,不,有时是月,甚至是日日来打扫的缘故吧。可今天坟头却多出一朵菊花迎风摇曳,碑前端正地摆放着几个粽子,以及一堆凌乱的酒器。翠翠蹲下身去,酒还是温的,连带着她的眼眶一同,都陷在了那年的端午中。

翠翠下山时,薄雾早已笼上了黄昏的河面。狗终于醒了,在原处朝着她摇着尾巴。风挑起了她的发丝,吹拂着猩红的眼睛。她将手中刚拾起的酒皿举起,对着余晖一饮而尽。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喝酒,又饮得极快,一杯下去她都只有一个感觉:辣,太辣了,衬得这三年来的苦,似乎也不算难熬。

翌日晌午,是个新郎模样的人叫醒翠翠的。

翠翠迷糊地收了一个小红纸包封,这才注意到眼前人的穿着,说了几句好话。后才听见唢呐声渐弱,一行人翻山走了。翠翠盯着这个小红纸包封好久。其实刚刚来送红包的不止新郎一个,伴着的是眼熟的老渔父。自从祖父走后,他的这位老朋友便和翠翠走得近了,常常带些吃食衣裳来,倒没想到这么快,他的孙女也出嫁了。她又想起前段时间老渔父带着东西来探望她,提了几嘴儿自己的婚事,只是自己,笑而不语,并不做打算。原来老渔父是替自己着急了。

又一阵风吹来,翠翠直打了好几个喷嚏。定是昨天醉上了头,昏昏沉沉地跑到船上度了一夜,现在着了凉了。她裹紧衣裳下船,只庆幸那细小的绳索没滑下去,不然不知道得漂到哪个山坳坳里去了。她一边想着,一边踢着脚边的碎石。有颗碎石踢得远了,跳到草丛里发出闷闷的声音。翠翠睨了一眼后不予理睬,又慢慢朝家走去。

黄狗正坐着家门口等着,邻家年纪相近的姑娘一瞅翠翠回来了,欢喜地上前迎她,笑眯眯地悄声说:“翠翠,我听我家那位讲说今年端午可是办两天!昨天我婆婆喊了一大家子来吃饭,害得我一整天都忙前忙后的,连去镇上都没时间,好容易今天得空了,那男人总是靠不住的,今儿又跑哪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我是等不到了,就想着喊你陪我去。”翠翠盘算了一会儿,想起昨日光顾着去爷爷墓前了,竟然忘记了镇上还有活动,趁现在也没事,去凑凑热闹也好,黄狗也有三年没去镇上了吧。于是应了声好,余光里有什么东西流转。

到了镇上,一如既往的热闹,甚至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擂鼓打锣的,指挥船只的,出乎意料的还是一群熟面孔,那姑娘心早飞到人群里了,拉着翠翠四处飞奔,直到碰见朋友叫她去吃酒,推脱了半天辞不掉,只好满脸羞愧地看着翠翠。翠翠大方地甩甩手让她走了。转眼身边空落落的,只剩黄狗在旁边对着河中的几只绿头鸭叫着。“狗!狗!叫甚么!那里没人!你要是想捉鸭,我替你捉去!”说完撸起袖子,手里比划着距离,心里渴望着一个奇迹发生。

翠翠等着鸭子游过来,正准备跳下去。没成想一股拉力把她往回扯,打了几个踉跄。有个黑影冲下河里,转眼间,一双健壮俊美的手,提着几只刚刚还在水里的鸭子,一如初见。四目相对之间,无人说话,沉默之间有什么东西弥漫。

“谢谢大哥替我捉的鸭子。”还是翠翠努力压下心头汹涌,正色道,“不过这鸭子既是你捉的,便是你的了。”说完拉着狗就要走,竟是一点留恋都没有。

傩送急将手中的鸭子丢在一边,拦住翠翠的路,但好像是自己失势,低着头不敢看眼前人的眼睛,水珠湿答地挂在发梢。这场面落在翠翠眼中有点眼熟,于是她看了一眼正在给自己顺毛的黄狗,突然被气笑了。抱着双手在胸前,她倒要看看这人要干什么。“三株枫木一样高,枫木树下好恋娇,恋尽许多黄花女,佩烂无数花荷包……”傩送竟唱起了歌来,翠翠嗤地笑了出来,但立马整肃,“你大可不必这样,傩送早在三年前不辞而别的那个早上死了。”翠翠到底还是走了。傩送知道翠翠孤身一人苦守三年意味着什么,他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默默无言。与此同时,河岸另一边也有一双眼睛盯着这轮月亮。翠翠好容易压下了心里的热浪,又去河边舀了一把水往脸上泼,总算是消了热。刚刚说话时早已用尽了力气,现在只觉脱力。她也知道傩送回来意味着什么,但她不愿轻易地原谅他,否则这三年来吃的苦莫不是白吃了!

或许是二老名声在外,明明都出去三年了,一回来还没几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瞧着就差安个喇叭大肆宣传了。“听说了吗?二老回来了!而且还带着好多贵重东西,出息!似是在哪个省当了个船长……”翠翠一边择着妇人篮子里的菜,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好像二老现在每天都到一个姑娘家门口等……”“大娘,我挑好了!”没等大娘再说下去,翠翠以迅雷一般的速度付钱跑人。

等跑到家门口时,果真站了个人,高挑又引人注目。

“你怎天天在我家门口杵着?不知道还以为我雇了个守门神!”翠翠小心地把傩送拉到一边,四下还顾及几双偷看的眼睛。

“那你原谅……”“没有!”翠翠气鼓鼓地撇嘴,不再理会。其实她知道傩送离开不能全怪他,但她气,气他没担当和她一起面对这不幸的生活,可自从傩送回来后,天天蹲在她家门帮她干活做饭,这气也就消了大半。

傩送见了也只是笑,道阻且艰啊。

这样平淡的日子约莫持续了好几个月,中秋节竟又到了。

今年的天好似很好,家家户户都忙着买月饼,添置东西来拜月亮。翠翠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过中秋了,只有时渔父来时带了几个月饼,她也只摆着。用她的话说,一人一狗过节也不需要什么仪式,那月饼吃起来也没什么滋味。

可今年不同,傩送来给她送了好多月饼。

“你拿恁多来做甚,我又吃不完。”“你吃不完的话,这不是还有爷爷吗……”

“……你今天要去看你哥哥吗。”虽然是个疑问句,却用的是肯定语气。“要去的。”傩送手下摆放月饼的动作不停。

待他俩忙完活时,外面已有人零零散散地点起了花灯,于是翠翠拿起几盏酒器示意傩送出发。傩送盯着酒器愣了会儿才马上跟上。

夜晚的镇上尽是卖花灯和孔明灯的。翠翠挑了两盏灯,送了一盏给傩送。“写写吧,你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

后来两人的花灯沿着河流漂走了,混在月光之下。至于写了什么,只有风知道。

去坟地的路上,傩送突然开口:“翠翠,我其实……”但又一次,翠翠没听他说完,“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的。”傩送会错了意,只好就此收口,路上仅剩河对岸人们的嬉笑声和山间的风声。

傩送跟着翠翠,不知什么时候,前面的人停了步子,天保的坟修得离爷爷极近,好歹是他俩算有个照应了。翠翠从篮子里拿出拜月亮的月饼,在这坟头摆两个,又到天保那摆了两个。

“爷爷,天保,我和傩送来看你们了,最近天气凉,你们可得好好加衣服……”她嘀咕道。

傩送也跪拜在坟头,没说话。或许他相信默念比说出来更有效。

短暂的“中秋聚会”后,翠翠才又用自己清澈的目光看着傩送,“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会埋怨自己为什么那时不勇敢一点,而是把我抛下三年,或许这三年你是在外为我打拼,想着赚钱了再回来见我,确实是这样,你做到了,但我要认真地告诉你,我不怨你,但我不会原谅你。”傩送眼中的光蓦地变暗了。他感觉到脸上在烧,翠翠每句话都在扎他心窝子,但每点又都极为真实,他甚至都没反驳的话语权。

就在傩送蹲在地下收拾酒器,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后准备离开时,脆生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十七岁的翠翠不能原谅那时的傩送,现在也是,但二十岁的翠翠可以期望未来的傩送,是吗?”山间的风清冷冷的,傩送的心动却炽热。月光下,两道影子相拥。

至于是谁的影子,已经不重要了。



(二)

莫晓丹 经济学院互联网金融2101班

《骆驼祥子》续写

注:本文从故事的第一章祥子遇上学生要去清华之后开始续写。

一个头发似鸡窝,脸上糊着黑绿色的泥,一道道的,光膀子披着一张卷毛边儿的毯子,穿着一条隐约看是蓝布做的裤子,那裤子活像是在泥坑里踩过似的,手上脚上似从柴火灶里滚过,乌漆嘛黑,指甲里全是泥垢,手里还拽着个“缺牙儿”破碗的小乞儿,光着脚从西直门那儿向这走了过来,曲着腿靠在墙角,听着车口①的车夫们谈话,车夫们天南地北地聊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前不久西直门一个车夫连人带车的被十几个兵抓了当壮丁去。那个乞儿听到这,把身上披的毯子往头上盖了点,微低着头。

在听到他们说要去西直门时候,小乞儿突然间冲上去用他那煤黑干瘪的手死死地抱住了人群中瞅着面善的祥子的腿。

“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小乞儿惊恐地喊道。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小乞儿惊住了。

那个光头小伙子最先回过神来,用手挥着,驱赶小乞儿:“你个花子②,莫不是瞧着他看着面善,想讨个钱儿吧,咱几个都几天没开张了,自个儿都顾不上了,去去去。”

那个乞儿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咋跳起来,刹时祥子那裤腿上就印上了两个清晰的黑掌印。

“嘿,你这莽夫,忒坏!我是好心好意劝你们,你们这趟必得是过西直门儿,西直门那边在抓车,大车小车骡车洋车一齐抓,我搁那听走摊的人说哩,这程子③那儿埋了很多雷子④!好心告诉你们,恁像是良心被喂了狗!”

“好了,好了,不要争了!到底去不去?”刚才打南边来的车夫一边稳当地弯腰停下车,一边喊道。

经小乞儿一打岔儿,车口上的几辆车更没人敢接茬。

先前自告奋勇的光头小伙眼睛鼻子嘴巴挤在了一块,整张脸皱巴巴的,也不再吱声。

祥子听着他们的话儿,拇指下意识地在车把上磨着,心中在打着转儿:刚那矮身胆大的光头赞我是“大个子”,凭这样好的赞美,高低也该捧那光头的场;况且平常去趟清华,顶天了儿也就二三毛钱的事儿,还得和客掰扯,两块钱可不是天天能遇上的好事。前几天还有人说起天坛那驻满了兵呢,可结果,他两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儿连个兵毛儿都没有。那乞儿怕也是道听途说。想罢,祥子双手握紧车把,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那拉着学生的车夫环顾一周:“瞧你们,这点胆儿都没有,在这猫着⑤有什么用!”

“我去。”祥子拉着他心爱的车缓缓走出人群。

“好!这才正经像个汉子,瞧他们一个个缩头乌龟样,没胆儿!”那车夫扯着嗓子叫道。

“我......我也去!”刚猫进人群的光头小伙也站了出来。

“还有吗?没有,那咱走咯。”那车夫拉紧车把,起势准备走。

“你们不能走,真的不能走!那边真的很危险!你们就听我的罢。”那乞儿不管不顾地拦在祥子他们车前。

“到底走不走,不走,我们就换辆车。”那几个学生带着帽子,微低着头,手一直抓着帽檐,眼睛里带着闪烁,还时不时瞥着四周,像是在警惕些什么。

“你们不能走,真的不能走!那边真的很危险!你们就听我的罢。”那乞儿反复叫唤着这几句话。

眼瞅着那几个学生越发不耐烦,那车夫赶忙边陪着笑:“走,肯定走的!”边催促祥子他们俩:“走不走,你们俩,别又是像他们一样罢。”说罢,那车夫眼带不屑,用下巴撇了撇在车口坐着的那几个车夫。

“走!”祥子绕过那乞儿,示意学生上车,几个学生一上车就把雨篷放了下来,祥子听着动静,回过头来瞅了他们一眼,学生讪笑说是太阳太烈,热得慌。

祥子这番好似给了那光头小伙莫大的勇气,也跟着附和了一声。

“好!你们不听我的,你们,你们肯定会后悔的!”小乞儿见劝不下他们,愤懑地转头走了。

祥子他们拉着学生到西直门附近,远瞧着那城洞几乎一个人都没有。祥子心道不妙。光头也觉出些不对,勉强扯着嘴角笑着说:“招呼吧⑥,哥们!让咱闯一闯,兴许没事儿!”

祥子慢慢停下脚步,心里泛起嘀咕,知道那小乞儿说的八九成是真事儿,要不不走了,犯不着为了两块钱,连人带车丢了去。

见祥子像是愣了神,车也停了下来,光头拿肩膀顶顶他:“咋了,你怕不是见这场面,丢了胆儿吧?”

前边两个车夫听到他们慢了下来,双手把持车把,脚下四平八稳地转过向来,朝祥子他们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学生也从雨篷里探出头来。

“我觉得那小乞儿说的应该是真话,这地儿往常热闹得很,今儿个却像是荒山野岭,没点人气儿。”祥子蹙着眉头说道。

说罢,光头打一冷颤,后背直起寒毛,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似的不安:“我也觉得是了,往常哪像今天这样冷清,更何况是这大中午的,那些摆摊的都没在这哩!”

“谁?谁在那藏着,出来!兄弟们可不是吃素的,出来!”那两个车夫朝祥子和光头后边的草丛喊道。

“啊?真有人跟着我们啊,我刚就感觉背后发凉的。”光头猛地一回头,朝草丛那探头探脑地望。

“是我,是我,是我,别动手,有话好好说。”草丛耸动几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走了出来。

光头一看是刚才车口那个乞儿:“嘿!怎么又是你,你老跟着我们干什么?”

“我是担心你们,那群兵痞可不是好惹的,你们都到这儿了,还没觉出不对劲吗?”那个乞儿边四处观望,边把毛毯往头上拢了拢。

“我们素不相识,你这么紧张我们做什么?”祥子越发觉得这个乞儿不简单。

“我……刚才车口那儿人多眼杂,我没敢说。其实……其实我是妙峰山那儿的营盘⑦逃出来的,我之前也是拉车的,在西直门这儿被他们抓去做壮丁,前几天我好容易从那虎口里逃出来,你们这却上赶着送命!”小乞儿气得直跺脚。

“你就是车口里他们说的被抓壮丁的那个车夫?那你这么好心,图什么呢?”光头怀疑地看着乞儿。

“真的,骗你们干什么,大家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混口饭吃,犯不着赔上命吧。妙峰山那群兵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见着后生,就强拉着当壮丁,见着老的弱的,就抢东西占便宜。呸!”

祥子默不作声地上下打量着乞儿,刚才在车口没注意到,那乞儿的裤子,好眼熟,在哪儿见过来着,啊!这是那些当兵的军装裤子,灰色单军服上身,和一条蓝布裤子。没错了。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他身上穿的裤子就是那帮兵们的军装裤子。”祥子指着乞儿的裤子。

“啊,那怎么办?现在转头回去吗?我们都走到这儿了。”光头慌张地直挠头。

“不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想办法过去罢。”那几个学生陆续从车上下来。

那两个车夫着急了:“这不行,不行,他们俩不拉,我们拉。”

祥子望着不远处的城洞,拇指又在磨着车把,这车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买到手,要是就这么没了,不得悔死,可能还搭上个人一起,指不定连命都没了。车口的那些个车夫没一个儿敢接这生意,要是以前,怕不得打破头颅来抢呢。况且这乞儿说的也不像是假话,还从车口追到这。这趟要真去了,怕不得连车带人进了那“血淋淋的虎口”。

祥子越想越觉得这事行不通:“我不去了,这钱我也不收你的了。”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没有这个胆儿。那个学生,你上我这车,你们俩挤挤,成不,这附近也没有其他车了。”那两个车夫摆摆手。

“啊,大个子,你不去咧,那我......我去!”光头挠着他的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本就黑亮黑亮的脸,现在竟从里面看出点红来。家里几张嘴可就等着他养活呢,这程子街上到下午都不见得有几个人影儿,再不拉上客,家里几个可就真的完犊子了。这一趟去了,就够家里吃上八九天了。

“好,那快走!趁着这会没什么人,赶紧走!”那两个车夫招呼学生上车,握紧车把手,脚下像蒲扇一样扬起,一溜烟跑起来,光头紧忙跟着。

“他们......他们怎么就是不听呢,怎么就是不听呢,前后这么多后生不见了踪影。”那乞儿崩溃地捂着面痛哭起来。

①车口:停车处。

②花子:形容乞丐。

③这程子:这段时间。

④雷子:警察。

⑤猫着:躲藏。

⑥招呼吧:干吧,闯吧。

⑦营盘:兵营。



(三)

杨涵.jpg

杨涵 法学院法学2203班

碎片中的约定

--《城南旧事》续写

注:本文从故事结尾续写。

那天之后,我变得不爱动起来。

也不去看刘平他们踢球了,只是呆呆地坐在门旁的椅子上呆呆地望着那片如今变得更加荒凉的草地,一坐就是一下午。

我看着太阳从明晃晃地直绕我的眼,到慢吞吞从西山上没落,但我始终坐在那里,一动不曾动过。

宋妈拉着妈妈在我的背后焦急地交谈着:“英子这是怎么啦?怎么自从看了那个贼贩子,就像是被偷了魂似的?”

我听着她们的猜测,只是懒懒地动了动身子,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小英子,小英子。恍惚之间好像有个人在不停地唤我,声音忽大忽小。

“哎。”我迷迷糊糊地应着,那声音听不大真切,仿佛是从迷雾之中传来。

我猛地惊醒,发现我躺在床上,宋妈的交谈声在门外听不清楚,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节传来:小……被魇住了……睡……

我揉了揉眼,喊道:“宋妈。”“欸!”闻言,宋妈连忙推门进来,不由分说地要灌我喝下一杯混着香灰的水。

“我不吃药!”我像一条泥鳅,滑溜地从宋妈手臂下钻出,奔跑出门廊。

我光着脚在巷子里奔跑,踩过的青石发出沉闷的声响,天空此时下起了太阳雨,我迎着金灿灿的阳光奔跑着,雨捎到了我的衣角,头发被浸湿一片。

“英子——”我将宋妈的呼喊声抛掷身后,一味地向前跑去。

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奔跑着,脚步一停未停。

我气喘吁吁地分开身侧已然有我半身高的杂草,来到了一片空地。

为什么……要来这里?是同某个人曾经约定过吗?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记忆中仿佛有个人曾经就蹲在我的前边,看着我笑。他会亲切地唤我“英子”,送给我好看的铜佛像。

我低头,攥了攥空荡荡的手。铜佛像,去哪里了?

地上忽然闪过一抹彩光,我蹲下身子拾起,举在太阳下细细观看。七彩的光原来是从一片破碎的,陈旧的玻璃碎片上闪出来的。

我用袖子擦了擦表面,它露出来流光溢彩的内部。我恍惚记得,之前有个人也和这玻璃碎片一样。

他经常念咕着,会给跑得满头大汗的我递上绣着补丁的手帕。

但那依然干净洁白。

“我们看海去。”我愣愣地自语,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我们看海去,我们看海去,蓝色的大海上,扬着白色的帆……”我握着那块玻璃碎片,念着课本上的课文越过草丛向外走去。

“金红的太阳,从海上升起来……”待我走后,风渐渐起了,一句男人的喃喃自语,淡淡地消散在空中,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回去后,我的话又多了起来,仿佛前几日只是心里一时不痛快,宋妈喜出望外,天天变着法子哄我开心。

之后上学了,我每次都要路过那片草丛,我总是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玻璃碎片早已被我做成项链挂在胸前。

就这样,一个“我们看海去”的小小的,甚至都算不上约定的约定,彻底地消散在嵌满地面的玻璃碎片之中了。



(四)

丁焱.jpg

丁焱 经济学院国际经济与贸易2302班

《药》续写

注:从鲁迅《药》第三节往后续写。

偌大的雪盖住了城里的声响,让夜里的灰白远远在远处泛起一丝死气。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裹紧了生冷的破袄子,低声咒骂着这鬼天气到底有多冷,一边生落落地快步走着,扑向一个远处还稍稍点起了灯笼的酒馆。

“五少爷!哟,又来了?”

一扑进馆子里,一个小厮就快步走上来帮他卸了衣衫,还不忘朝他打趣。

驼背五少爷摆了摆手,终于呼了口热气才像活过来似的恍然说话:“鬼天气!冻死人了——冻死人了!!”

那小厮听了这言语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举着酒碗的花白胡子给打断了。

“喝呀——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你小点声!”

就算现在不明白也得明白了。驼背五少爷这时候才赫然发现整个酒馆很清静,奇怪的清净。只有离花白胡子不远的一桌子在讲话,声音也很小,细细一看,是康大叔和华老栓。

“这,这是怎的?”

驼背五少爷忽而哑了声,挨花白胡子非常近。但花白胡子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指这华老栓那桌,示意他听听。

“这是,这是小栓没福气......昨夜的雪下得大,风刮得狠......谁知道?”康大叔的声音忽然小了起来,“法子自然是没问题的,都是这样.....!我也看着小栓长起来,才说给你听,要不是你求我,还求不到哩——”

华老栓的声响顿时消了下去,只剩眉头团起的那一簇肉,嘴角抖着,发出呼哧呼哧的怪响,到最后只剩下一抹天冷的喘息。

“小栓怎么的就走了——也没个声响?”驼背五少爷终于恍然大悟了,很关心地往老栓和康大叔的那桌张望,却只看到华老栓补丁的袄子一抖一抖耸着。

“你不知道?”花白胡子喝了一口热酒,“昨晚,就昨晚!小栓咳得骇人。四周都醒了,本以为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场,过了就好。却不曾想后半夜小栓的声音逐渐小了,紧接着就是华大妈在叫——比小栓的更骇人!这时候众人才发觉......”

“呀!这嗨————”

驼背五少爷做出很惊骇的表情来,看着花白胡子有些悲痛的神情,却倒也生出那常言道的“悲凉”了。嗨呀,这天气冷啊。他此刻忽然觉得小栓走在冬天还是有几分好处的,老栓还可以慢慢再寻处好地方葬。要是像夏天那样,也免不了周围的闲言闲语。

摸了摸那还温着的酒碗,那花白胡子继续开了口:“小栓走得不安祥,我倒估摸着还得有场法事,只是冬日找......还得再花些。”

“还得花?这——”驼背五少爷盯着华老栓那补丁的旧袄子,不知怎么的心里生出一点嫌隙来,“不会要借吧?”

“那是,现在的世道哪里都是要钱的主……”

花白胡子忽地又把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

“而那康大叔最近赚的可多哩!”

“嗨呀!——这我是知道的!”

驼背五少爷想起了什么,得意的颜色在脸上荡漾开来:“街口的人......止不住地斩……血,哪里都是!我看得一清二楚!那银子不得哗哗流进他口袋?”

二人正兴声交谈着,那坐隔壁桌的华老栓不知怎么唰地一下站起来,吓了他们一跳。花白胡子还凝神看着华老栓的脸,似乎是想瞧出个什么,可惜上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悲痛,没有麻木,就是直直的一张皱纹横爬的灰黄面容,就如同他们见了华老栓一开始那样!

而康老爹还一边喝着那碗温酒,一边十分用力地拍拍华老栓瘦瘦小小的肩膀。

“好了,好了!过去了,都这样!就这样。”

四周的人一见这景象,就知道华老栓这是好了,彻彻底底地好了!于是不再顾及什么,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便又闹起来,再温一碗酒,一碟茴香豆!瓜子、花生、卷烟,面条......什么声音都活活地从四面八方地涌来了。

华老栓听着连连点头,也是不说话,猫着腰躲进那生着热气的布帘后了。

外头风雪依旧,让街上全都盖上冷冷的白,而噼啪的煤油灯下,茶馆内依旧热闹得很。



(五)

莫洁玲 外国语学院英语2301班

最好的朋友

注:本文从《二十年后》结尾处开始续写。

天色变得越来越昏暗,天上的乌云仿佛要压下来,阵阵寒风吹过,但鲍勃仍看着那张小纸条出了神,不知看了多久,几颗不甘心的眼泪从他脸颊划过,滴在了小纸条上。

“好了,鲍勃,我们该走了,你要准备接受法律的制裁了。”便衣警察说。他在时刻盯着鲍勃,生怕他会做出逃跑的行为。

鲍勃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伸手让便衣警察铐上手铐,这个行为让便衣警察顿了顿,但还是很快给鲍勃带上了手铐。

在回警察局的路上,鲍勃边走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但那张小纸条仍被他紧紧抓住。

回到警察局后,无论警察如何拷问鲍勃,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盯着吉米留给他的小纸条发呆。但在吉米走过来后,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悲伤如潮水般向他涌去,使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因为他还是很难接受被挚友所缉捕。或许想要在吉米心里留下仅存的好印象,他在吉米来了之后很快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芝加哥银行枪击案的始作俑者。

最终鲍勃被判了二十年。

多年不见的两个好友,如今一个成了正义的警察,另一个却沦为了罪犯,而此时他们正隔着白色的玻璃看着对方,但谁也不说话。

最终还是吉米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问道:“你这么多年过得还好吗?”鲍勃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撇过头迅速擦去眼睛掉下的眼泪。

吉米没有停留很久,只是坐了十分钟。走之前他对鲍勃说了一句:“保重,我的朋友。”看着吉米离去的背影,鲍勃心里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又好像如释重负。

一开始鲍勃知道是自己的好朋友缉捕自己的时候,心里是有点生气的,但他没有恨吉米。或许是因为他庆幸吉米没有成为一个坏人,还好他还是他,还好是他将他缉拿。

在鲍勃坐牢的这么多年,吉米没有去看过鲍勃,但时不时会给他寄一些衣服和食物。值得一提的是鲍勃在监狱里面改造得很好,不负吉米的一片苦心。因为他知道吉米是为了他好,所以他在监狱里面规规矩矩做好自己的本分。

在监狱里,鲍勃逐渐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他的日记里一部分是关于吉米的,还有一部分是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此外他还会记录下自己在监狱里面的改过自新。虽然监狱的生活枯燥无味,但他却过得很开心。

……

二十年后,鲍勃出狱了,现在的他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也全都是皱纹了。他出狱没带什么东西,只带了二十年前吉米给他的那张小纸条和他的日记本。

站在警察局门口,鲍勃看着外面的世界露出了笑容,但总觉得忘了什么。这时候走来了一个人,正是吉米,他微笑着对鲍勃说:“鲍勃,很高兴看见你出狱了。”鲍勃礼貌地对吉米鞠了一躬,“谢谢警官。”一束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小的时候。

在这二十年里,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变。在监狱这么些年里,鲍勃患了阿尔茨海默症,所以以前的事他都记不起来了。现在他出狱后,吉米为他在一个饭馆谋了一份差事,能包鲍勃吃住。也许对吉米和鲍勃来说,这都是最好的安排。

在鲍勃在饭馆工作的一年里,吉米都会时不时去看一下鲍勃,虽然鲍勃已经不认得他了,但内心还会欣慰他过得很好。在此期间,吉米时不时会以公益捐赠的名义给鲍勃寄衣服。虽然鲍勃已经忘记很多事了,但他还会坚持写日记。有时他会翻看以前写的日记,每一次看到吉米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里都会咯噔一下,他很想回想起有关吉米的记忆,但也都是寥寥无几。

原来以为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安排,但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打破了。

一天,鲍勃拿着他的工资想要去银行存钱,因为他总是记不住他的密码,所以将密码写在了一张小纸条上。但当他刚存完钱准备走的时候,三个凶狠的男人拿着手枪想要打劫银行,一时间银行鸡飞狗跳。因为吉米早就收到信息有人会打劫银行,所以他和其他三个警察一起早就在银行附近埋伏好了。

在银行里面,一片狼藉,还有几个倒在血泊里面的人。这时最危险的是鲍勃,因为他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后手脚就不太灵活了。吉米看到后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难以呼吸。鲍勃被吓得快要跑出银行门口的时候,其中一名男人突然拿枪对准了他,吉米看到后马上扑过来挡在了鲍勃的身后,然后其他三名警察马上对三名枪击手进行了捉捕。过了约莫二十分钟,那三名枪击手有一个当场被击毙了,还有两个被警察捉捕归案了。但不幸的是,吉米为鲍勃挡的那一枪,正中心脏。

……

时间一天天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一位便衣警察拿了两样东西来给鲍勃,其中一样是一封信,另一样是一些钱。那封信写道:

我最好的朋友鲍勃:很高兴看见你能够在监狱里改过自新,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怨恨我将你缉拿归案,但我相信我这么做是对的。其实在我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在友谊和法律之间犹豫了一下,但我还是选择了后者,因为我希望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我知道你在监狱里面患了阿尔茨海默症的时候,我内心感到非常悲痛,但看见你忘记以前那些事好像过得更轻松了,我也替你感到开心。这封信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给你,本来想着你出狱后再给你的,但我还是没给你,因为我希望你过得轻松自在。

看完这封信后,鲍勃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他不断地拍打自己的脑袋,虽然有很多事被他遗忘了,但吉米的身影却在鲍勃的脑海里浮现起来了。终于,他记起来关于吉米的所有事情。

吉米这一生都没有娶妻生子,而且父母也早已过世,所以他早就打算好把自己存到的钱留给鲍勃了,希望他能在晚年能够丰衣足食。

最后,鲍勃拿着日记本,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笑了笑,然后在日记本上写下了:

吉米,我最好的朋友。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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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仪 法学院风控2302班

《待宰的羔羊》续写

注:本文从结尾处开始续写。

“我个人认为凶器就在这个家里。”

“也许就在我们的鼻子底下呢,你认为呢,杰克?”在另一个房间里,玛丽·马洛尼咯咯地笑了起来。

杰克·努南被同事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喝下的威士忌和羊腿肉似乎瞬间混合,让他的胃部开始搅动,冒出冷汗,酒醒一半,尽管他根本没有醉酒。“喂喂,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吃完快点收工,今晚的事要保密。”杰克神色难看地对着同事说道。

玛丽·马洛尼看着时间差不多,从房间走出来,收起得逞的笑容,转换为一个刚失去丈夫怀有六月身孕的可怜女人形象。

而这边侦探一直在思考凶器究竟为何物,侦探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但今晚只好就此作罢。“那么夫人,请您节哀顺变,保重身体,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杀害您丈夫的凶手的。”杰克和他的同事真诚地说,毕竟受害人也是他们的同事。

玛丽送走警察关上门,继续做针线活,做着做着,她突然流下眼泪接着便开始哈哈大笑。她接受不了丈夫对她提出离婚,更接受不了自己把丈夫杀了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没有父亲、杀人犯的孩子。

……

第二天,杰克警官收到赖特侦探的电话,赖特觉得杀人凶手就是被害人的妻子。杰克被他的推测惊吓到瞬间反驳他:“他们两个可以说是模范夫妻,马洛尼夫人是出了名的好妻子,怎么可能杀害她的丈夫,况且她还怀有身孕。”不知是昨晚的羊腿肉在作祟还是杰克平日对他们夫妻就留有这样的印象,他下意识就想反驳赖特的荒诞推论。

“你先别急着反驳我,你猜我在马洛尼警官的办公桌找到了什么,一张已经填好他姓名的离婚申请书,而且他的财产已经转移到另一个账户下,是一个陌生女人的账户。”

“这简直太荒谬了,马洛尼看着不像这样的人。”杰克语气有点不足,“那你是希望我协助你去抓拿玛丽·马洛尼吗?这女人已经够可怜了,丈夫背叛自己还怀有身孕。”

“但这并不能成为她杀害自己丈夫的理由。”赖特侦探不容置喙的话语穿透电话,让杰克内心震动。

杰克警官和赖特侦探一起看着医生送来的司法解剖报告,报告的一项让赖特侦探深究,被害人致命伤口处带有一些冰融化的水的痕迹,以及一些羊肉碎屑。杰克看完瞬间冷汗直流,血液直冲脑门,他想起同事的玩笑话语,“也许凶器就在我们鼻子底下呢。”杰克警官犹豫着,自己究竟要不要说,说出去玛丽·马洛尼不一定会被捉拿归案,而自己就将失去自己的职位甚至受到处罚。他内心如火在烧,而赖特侦探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凶器,是羊腿吧,而且早就被你们消化完遗留在茅坑里了,别想瞒着我,杰克。”

“喂喂,赖特现在可不是愚人节,这样的玩笑不好笑。”

“我询问了便利店员萨姆,虽然他说玛丽·马洛尼表现得与往常不同,但却有点过分想让他知道她那晚要做什么,而她和萨姆提到她要做一条冻羊腿。这是她往常不会提到的。你知道的,一条冻羊腿,相当于一根棒球棒,打死一个对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没有任何防备的警察来说,绰绰有余。”

杰克被噎得无话可说。“你希望我怎么做,至少让我免除惩罚吧。”

“我希望你帮我一起去劝说玛丽·马洛尼自首。”

玛丽·马洛尼满怀笑容开门,看见来人是杰克和赖特,她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不过她马上恢复笑容,“是有什么新进展吗杰克,请进门说。”

赖特跟在后面,发现玛丽·马洛尼的手指不断地绞着裙摆。杰克和赖特坐下,马洛尼为他们倒了两杯威士忌。

“我们是来办案的,夫人,喝酒是不被允许的。”赖特冷静地盯着玛丽·马洛尼大而黑的眼睛看。

杰克尴尬地把头低了低。

“你们不是来和我讨论杀害我丈夫的凶手的吗,应该不算办案吧。”玛丽·马洛尼还想行使凶杀案发生时的伎俩,让他们沾上酒精,让他们的脑袋不太好使,但显然赖特侦探不好糊弄,她只好作罢,反正凶器已经被愚蠢的杰克和他的同事吃掉了。玛丽·马洛尼瞬间放松下来甚至开始有点暗自得意。但赖特侦探接下来的话让她头皮发麻,如坐针毡。

“是你吧,凶手是你吧。不存在那个从外面闯进来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的把戏。”

玛丽·马洛尼面色铁青,反驳赖特甚至要求他拿出凶器。

“您的确很聪明夫人,让凶器进入警察的肚子,说不定你还在背后嘲笑他们怎么这么愚蠢。但您不应因为您的丈夫要和您离婚,你就杀害他。这对你的孩子不公平,而且这是法律绝不容许的。”赖特冷静地盯着玛丽。杰克搓着手,此时他不希望玛丽承认人是她杀的,但他又希望玛丽自首。

玛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突然发起怒来:“是,我是杀了他,我接受不了,我那么爱他,我每天满心期待他下班,每天都为他付出,甚至为他孕育一个新生命!而他呢,就在那晚,他那冷静到不容置喙的话语,宣告着他要和我离婚。我接受不了,我只能把他杀了。”玛丽颤抖着,双手搭在肚子上。

最后玛丽·马洛尼因为自首且怀有身孕,处刑减轻,而杰克警官将功补过,免除责罚,但被革职。玛丽·马洛尼后悔吗?不得而知。但她知道了杀害一个人是不对的,从任何方面来说,对任何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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